薛青山的脸上一抹欣慰的笑容荡漾开来,薛仁贵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一再告诉自己:薛仁贵啊薛仁贵,叔父待你恩重如山,倘若你小的时候没有叔父和婶婶抚养。
怎么会有你薛仁贵的今天!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牢记在心,贺幽兰一事你只管放到一旁不管不顾,一心一意的将地里仁勇的婚礼操持好。
当晚,夜雾飘摇,月色朦胧。
薛仁贵孤身一人站在窗前,望着空中明月,心下波澜起伏。
此时李恪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薛仁贵面前,问道:“怎么了?见到曲丽卿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难不成你和你弟媳之间还有什么恩怨?”
薛仁贵摇头说道:“王爷,和曲丽卿没有半分干系。”
李恪紧皱着眉头问道:“和曲丽卿没有半分干系?那又是因为什么?”
薛仁贵轻声一叹,凑近至李恪耳边轻声说道:“曲丽卿的那个师哥贺云原来是我多年以来念念不忘的一位佳人的亲弟弟。”
李恪心中一紧,认真思量此事,半晌过去,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看来贺云一事多半不能掉以轻心了。”
薛仁贵摇头轻叹,一路坐到茶桌前,说道:“叔父待我恩重如山,我父子二人之间的感情深入大海,我却又如何为了这贺云伸张正义?”
李恪此时心中明白过来,原来薛仁贵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好做。
薛仁贵全然被夹在了中间,左右都很难逢源际会。
李恪正要说话,便在这时,忽听得左手边的墙壁里有一阵诡异的声响传来。
这阵声响连绵许久,薛仁贵和李恪两个人怔怔地望着这面墙壁,彻底愣在当场。
这声响听上去就仿佛是墙里藏了什么活物,死命挣扎而不得。
良久之后,这阵诡异的声响这才渐渐停止。
李恪快步走到薛仁贵身旁,紧皱着眉头问道:“你可听出了是什么?”
薛仁贵满脸沧茫地摇头道:“没有啊。”
他二人快速朝着那面墙壁走过了过去,走到一半,李恪连忙紧紧抓住薛仁贵的手,用力摇头,示意薛仁贵不可接近那面墙壁。
此时薛仁贵猛然转身,将桌上的一把宝剑用力拔了出来,跃跃欲试着朝着那面墙壁探了过去。
当剑正要抵在墙壁上时,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薛仁贵和李恪二人心中一紧,薛仁贵连忙将手中的宝剑抽了过来,两个人速速去开门。
推开门来,只见敲门者是薛仁贵的堂弟薛仁勇。
“这么晚了怎么没有陪准新娘歇息啊?”李恪满脸堆笑地问道。
薛仁勇气喘吁吁,满脸正色地道:“哥,爹让您和李大哥去其他房屋歇息,这间偏房原本就是给家里面的下人住的,并非是招待贵客。”
薛仁贵连忙点头说道:“好!”
说罢,转身回到屋内一把将放在桌上的宝剑拿了起来,和李恪跟随在薛仁勇身后走了出去。
转过一条长廊过道,薛仁勇从怀中掏出钥匙来,将房门打开。
恭敬地将李恪请了进去,李恪和薛仁贵两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坐在房内的茶桌前。
薛仁勇将油灯点燃,环抱着双臂说道:“哥,我爹他刚才说了,柴房旁的那间偏房有些不大干净。”
薛仁贵心中一紧,连忙看向李恪。
李恪紧皱着眉头问道:“不大干净?”
薛仁勇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李大哥,你和我哥以及那位小娘子平日里也不要接近那间偏房,不好的。”
李恪不假思索,点头说道:“放心吧仁勇,我们记在心上。”
薛仁勇也没和薛仁贵多说两句话,转头便走了。
按照薛仁贵猜想,薛仁勇多半是新婚燕尔,急着和曲丽卿逍遥快活去了。
薛仁勇前脚刚走,李恪连忙在房内四下里环顾查看。
须臾,李恪若有所思地道:“不对劲啊,仁贵你发现没有?那间偏房里多半是藏着什么古怪。”
薛仁贵说道:“我弟刚才都说了,那房里也不大干净啊。”
李恪撇了撇嘴,摇头说道:“不干净?嘿嘿!你也真信。”
薛仁贵紧皱着眉头问道:“王爷,我弟方才明明说了的啊,你难道不信?”
李恪正要说话,此时刚在院内洗完袜子的陈妙儿回来了。
刚一走进来就说:“方才薛队长叔父家里面的丫鬟告诉我换房住了,一路带我来此。”
陈妙儿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李恪身旁,续声说道:“这大宅院,倒也当真很是气派,奴家方才在院子里面洗咱二人的袜子,也不知道换了房子住。”
“丫鬟刚才对奴家说时,奴家还感觉很害怕,生怕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被心怀不轨之人害了。”
薛仁贵朗声笑道:“你这就多虑了,虽然我多年没有回到叔父家里来,但这毕竟是我薛仁贵的家,在咱自己家里哪里有人敢加害于你!哈哈!”
陈妙儿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薛队长,瞧你说的,在你家里我当时没有什么可怕,主要是我一个女流之辈,你说这又三更半夜的,这倘若是……”
陈妙儿话音未落,李恪伸手在桌上猛然一拍,紧皱着眉头说道:“那间房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干净,分明有古怪!”
薛仁贵和陈妙儿两个人正在谈笑风生,当下二人心中一紧,连忙朝着李恪看了过来。
“啊?没有什么不干净?”薛仁贵急声问道。
李恪将双手背在身后,在房内来回踱步,说道:“薛队长你好生想想,倘若那间房里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说有鬼,没错吧?”
陈妙儿连忙点头说道:“不错,既然说是不干净了,那就说明是有鬼!”
李恪神秘的一笑,走到他二人面前沉声说道:“薛队长,你也不想想,倘若那间偏房里面当真有鬼,你叔父在咱们住进来之前难不成也不先知会一声?”
此话一出,薛仁贵和陈妙儿两个人心中齐齐一震。
薛仁贵愣了半晌,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兴许是我叔父忘了?”